第6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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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子妃母家姓沈, 本名沈照汐。”
1437一整晚都沒睡，也不知為啥自己一個種田系統，要徹夜查這種東西。
它打了個哈欠道：“沈照汐原本是沈家三小姐, 她上有兩個姐姐，下有年幼的弟弟，原先在家裏並不受寵。皇上最初指給太子當側妃的人是她長姐，但她長姐在大婚前半個月被人發現與外男有染, 最終嫁入太子府的人變成了沈照汐。沈照汐入府後, 很快獲得太子的寵愛, 太子妃一去世，她便順理成章被扶正了。”
姜盼看著它滿臉困倦, 一副累壞了的樣子, 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把這小家夥養廢了：“你查了一晚上, 就查出來這些？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1437抹了把臉, 十分哀怨：“以我多年看話本的經驗來看，這個沈照汐絕對有問題，特別像是握了金手指的女主。我不放心, 於是把相關的一些事都查了查, 比如當年太子妃的死亡原因，她受寵的原因，還有她長姐怎麽敢在被賜婚太子之後，還敢與外男有染......”
沒想到它還思慮的蠻多。
姜盼點點頭，問道：“那你查到了嗎？”
1437的表情更哀怨了：“查不到, 我能力不夠，試了好多種方法, 只能查出這麽點。”
它無比挫敗, 有力無氣的飄在腦域內, 身後仿佛自帶幾團鬼火。
姜盼被逗笑了，她伸手摸了摸1437的小腦袋：“沒事，已經夠了，剩下的慢慢查。”
1437一邊嗚嗚嗚一邊像個小貓一樣蹭了蹭姜盼的手掌。
“夫人，外面有人找您。”鐘叔突然進來道。
姜盼原本以為是長樂過來找她玩，磨磨蹭蹭到了前廳才發現，來人竟然是李鶴卿。
謝祈言坐在李鶴卿對面，見她進來，兩人齊刷刷的起身朝她走來。
謝祈言腳步更快一些，趕在李鶴卿之前走到姜盼面前，一把拉住姜盼的手，保護意味十足。
李鶴卿停在兩人面前，他依舊一身藍色的道袍，眉眼清淡的朝姜盼作了個揖後，才開口道：“姜盼姑娘，今日上門叨擾，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原諒，但貧道確有要事想同姑娘商討......”
他說著，擡頭看向謝祈言：“謝公子，不知可否讓我與姜盼姑娘單獨說幾句？”
謝祈言繃著一張臉，沒有立刻同意，但他也知道，李鶴卿此次突然上門造訪，估計是宮裏出了什麽事。
他沈默的點點頭，正準備跟姜盼說一聲先離開的時候，姜盼卻突然反手握住他：“沒事，他可以聽。”
謝祈言望向一臉淡然的姜盼，心上一暖。
既然姜盼都這麽說了，李鶴卿也沒有再多猶豫，直接道：“昨日晚上，皇上又做夢了。”
姜盼眉頭微挑，昨日不就是他們去太子府的日子嗎？
李鶴卿眼底有些青黑，看起來也是幾日沒睡好覺。
他沈聲道：“皇上這次做的夢，還是那道青綠色的女子身影，但比往常的夢境更清晰了些，能大概看出那個身影跟柳妃十分相似。”
他望了一眼姜盼：“先前柳妃不知什麽原因，被皇後娘娘關入了冷宮，皇上當時也沒有過多追問，但昨晚做了那場夢後，他心悸不已，今兒一早就將柳妃從冷宮放了出來。”
說到這兒，李鶴卿苦笑一聲：“貧道才疏學淺，實在無法破解皇上的夢境，無奈之下只能尋求姜盼姑娘的幫忙。”
事關皇上，謝祈言也沒了防著李鶴卿的心思：“皇上除了夢到一個人以外，還夢到過什麽？”
李鶴卿想了想道：“除此之外，好像也沒有什麽別的了，只是說夢裏那人偶爾會同他說說話。皇上他......有些惶恐，不知這夢是好是壞，貧道替皇上守夜的時候，偶爾也能感受到一絲不易察覺的氣息，但不知從何而來，也無法追蹤破解。”
廳裏一下子安靜下來，李鶴卿帶著絲期盼的眼神一直望著姜盼。
謝祈言握著姜盼的手，一臉覆雜，欲言又止。
他當然想替皇上揪出這個隱患，但他更不願讓姜盼陷入哪怕一點點的危險之中。
三人一時誰都沒有說話，剛才被鐘叔輕輕帶起的房門卻被人“砰”的一聲從外面推開。
榮華公主一臉寒氣的從外面走進來，滿頭珠翠在陽光的照耀下差點晃花了三人的眼睛。
李鶴卿起身沖榮華作了一揖：“榮華公主。”
榮華神色冷傲的沖三人點點頭，開口道：“我知道你們在商議事情，我拿點東西，馬上就走。”
說著，她上前幾步，伸手取下廳堂正中，掛在墻上的一柄長劍，轉頭就要走。
謝祈言眼皮直跳，他伸手拉住榮華：“母親，這是先皇特賜你的劍，你拿著它要去做什麽？”
榮華冷哼一聲：“當今皇上被美色蒙蔽，後宮嬪妃惑亂後宮，對皇後和本宮大不敬，他不僅不懲罰，還在誘導之下給皇後禁足。本宮看他是在皇位上待的太久，已然忘了什麽該做，什麽不該做。既如此，本宮作為長姐，就得替先皇好好教訓教訓他。”
她說完，袖子一揮氣勢洶洶大步準備離開，大有一劍把皇上砍了的氣勢，然後就被從外面匆匆趕來的謝凡一把抱住。
榮華公主橫眉冷豎：“你放開我！”
謝凡燒焦的發尾已經修剪好，如今全部束在發冠裏，倒是看不出來異樣，看上去又是一個儒雅的帥大叔。
他一介讀書人，本身力氣就不算太大，加上榮華情緒有些激動，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將榮華抱住，道：“公主你冷靜些，皇後無事，後宮中自然會有人照料她的......”
“她病了！”榮華眼眶驀的紅了：“她自從少時冬天那場大病起，身子就一直不好，今兒早上在柳妃的蠱惑下，被皇上罰跪了半個時辰，清早露氣重，回去就病倒了......”
謝凡從她手中奪下劍，隨手丟給謝祈言，抱著她安慰道：“我知你與皇後姐妹情深，也知你心疼皇後，但現在事情的重點不是替皇後出頭，而是先查清楚柳妃到底是用了什麽法子讓皇上放她出冷宮，還為了她罰皇後的。”
李鶴卿看著有些失態的榮華，垂下眸輕輕嘆了口氣。
皇上夜裏有所夢這件事，除了少數幾個人知道外，其他人一概不知。
如今將這事告訴姜盼和謝祈言，已經是他擅作主張了，他不能再將這事告訴榮華公主。
榮華在謝凡的勸阻下，稍稍冷靜了一些。謝凡扶著她，沖屋裏三個小輩點頭示意：“打擾了，我先扶公主去休息，你們繼續聊。”
謝祈言沈默的望著兩人身影離開後，將手中的劍重新掛回墻上。
姜盼以為他會顧慮到榮華公主，開口求自己答應幫忙。謝祈言卻什麽都沒說，只是默默站回姜盼身邊。
姜盼沒忍住問道：“你希望我參與這件事嗎？”
謝祈言望著她，神色清明，眼神幹凈：“我知道你很厲害，但是我永遠不會因為自己的想法，而要求你做什麽，沒有什麽事情比你的安危更重要。”
他說的無比認真。
姜盼定定的望了他一會兒，突然手癢的擡手摸摸他的頭，笑道：“你可以對我更自信一點，這世上，沒有誰能傷到我。”
她摸了兩下就收回手，覺得這個手感沒有1437軟軟圓圓的舒服。
她扭頭對等在一旁的李鶴卿道：“你先回去吧，今天晚上，我會去皇宮找你。”
李鶴卿的眼睛陡然亮了起來，他立刻沖著姜盼深深行了一禮：“貧道謝過姜盼姑娘。”
姜盼點點頭，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。
她望向被自己突然摸了下腦袋後，耳根有些泛紅的謝祈言，唇角微揚：“永遠不會因為自己的想法而要求我做什麽？那李鶴卿要拜我為師這件事呢？”
李鶴卿和謝祈言同時：
“真的嗎？”
“不可以！”
***
半夜時分，整個京城都靜悄悄的。
皇宮的守衛來來回回巡視著，李鶴卿懷裏拿著一根佛塵，端坐在皇上的寢宮門口，閉著眼睛沐浴著月光誦經。
突然，他的耳朵微微動了動，然後緩緩睜開雙眼。
片刻之後，一道熟悉的身影恍若閑庭散步般走了進來。
李鶴卿立刻起身迎了上去：“姜盼姑娘。”
姜盼點了點頭，李鶴卿朝她身後看看，有些好奇：“您是怎麽進來的？”
“謝祈言給了我一個牌子，但是太麻煩了還容易留下痕跡。”姜盼表情淡淡道：“所以我就沒用，直接走進來了。”
李鶴卿表情有些茫然：“啊......”
把精神力分散出去，屏蔽掉守衛的感知，在守衛的眼中，就仿佛沒看到姜盼這個人，於是就這麽順理成章的走了進來。
這種原理跟李鶴卿講起來，受時代大背景的局限，他肯定還是理解不了。
姜盼想了想，換了一種他能聽懂的說法：“這是修行的一種，等你修煉到後期，就會了。”
李鶴卿果然似懂非懂的點頭，滿眼都是讚嘆：“還是姜盼姑娘厲害。”
姜盼：“......”
拜謝祈言所賜，她如今隨口忽悠人的功力大為長進......
她轉移話題：“今晚有異樣嗎？”
李鶴卿搖搖頭：“目前沒有發覺有什麽異樣。”
姜盼點頭，沈吟了一會兒朝寢室邁步：“我去看看。”
李鶴卿連忙伸手攔住她：“寢宮裏留下侍奉的宮人不少，姜盼姑娘萬萬小心。”
姜盼應下後，擡腳往寢宮走去。
寢宮裏，守夜的宮女和太監們各自打著瞌睡，完全沒有人註意到屋子裏多了一個人。
姜盼緩步走到床邊，看著躺在龍床上的那個男人。
1437打量了好幾眼，中肯評價：“挺顯老的。”
皇上是榮華公主的親弟弟，長相倒是有幾分相似，但蓄著胡子，看起來比榮華公主大不少歲，已經初顯老態。
“主人，怎麽弄啊？”1437搓搓手，有點激動。
姜盼借著昏暗的月光，站在床邊看著眼前這個男人。
他睡的並不好，睡夢中也皺著眉，眼皮微顫，額上還有細細密密的冷汗。
姜盼淡聲道：“不是讓他做夢嗎？我也送他一個夢。”
***
姜盼安靜的從寢宮退出來時，李鶴卿立刻迎了上來，壓低聲音問：“姜盼姑娘，怎麽樣？”
姜盼勾了勾唇角：“我也送了皇上一場夢，不管讓皇上做夢的想幹什麽，這場夢之後，前面的那些鋪墊都廢了。”
李鶴卿似懂非懂：“那......後面皇上還會做奇怪的夢嗎？”
“幕後之人還沒有解決，這個不好說。”姜盼看了眼夜夜跟著睡不好，精神有些萎靡的李鶴卿：“離開平福村之後，你有什麽收獲嗎？”
李鶴卿楞了一下，隨即臉上浮現出羞愧之色：“當日離開平福村的時候，貧道是覺得需要多外出游歷才能有所長進。可在外的這些時日，雖有些收獲，但遠沒有在平福村那幾日進步的快。”
李鶴卿是姜盼在這個世界見到的唯一一個自行摸索出精神力的，對比其他人來說，已經是天才中的天才。
當初在平福村修煉那幾日，主要是有姜盼在暗中幫他梳理，所以才會感覺進步飛快。但對於李鶴卿而言，在外游歷也是他鍛煉自己精神力必不能少的一個環節。
姜盼微微搖頭：“你已經很厲害了，我再教你一方法。”
以李鶴卿的資質，多練習些時日，雖然做不到通過影響人的精神力給人造夢，但最起碼是可以用精神力給人一些保護。
李鶴卿欣喜萬分，連忙躬身道謝。
原本很快就能解決的事情，因為教了李鶴卿一些簡單的精神力訓練法，稍稍耽擱了會時間。
等姜盼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皇宮外時，天邊已經魚肚泛白。
她沒走兩步，就看到謝祈言站在街邊的一個巷口，不知等了多久。
不語跟在謝祈言身邊，他看到姜盼從宮裏出來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，但也知道有些事能問，有些事不能問。
於是他挑了些能說的：“夫人，您可算出來了，公子不放心您，一整夜都沒說，站在這等好久了。”
謝祈言睨了他一眼，迎上前去：“怎麽樣？順利嗎？”
姜盼點點頭，三人站在一個巷口，外面街上已經有早起的商販推著小車走過，準備早早的將攤子支起來。
姜盼望了眼天光乍破的外面，摸摸肚子道：“我餓了，想喝豆漿，吃包子。”
謝祈言也沒有追問她，含笑點頭：“好。”
***
下午，榮華去了一趟宮中，回來後一掃昨日的氣憤，眉開眼笑的來找姜盼喝茶：“柳妃被賜死了。”
姜盼埋頭侍弄著地裏的小白菜的手一頓，謝祈言“哦”了一聲，非常給面子的追問道：“怎麽回事？”
“我打聽了一下，聽說柳妃之前會被放出來，是因為皇上做了個夢，夢到一個像是柳妃的人跟他哭訴冤枉，皇上向來信這神叨叨的一套，還以為是什麽提示，連忙就把柳妃放了出來。”
“昨兒晚上，皇上又做了個夢，先前夢裏看不清面孔的女子又出現了，這次倒是看的一清二楚，也把皇上嚇的立刻驚醒。”
榮華扯著嘴角，笑的諷刺：“他夢中的那個女子，一身青綠衣衫，聲音嬌嬌滴滴，同柳妃一模一樣，回過頭來的時候才發現，那女子的腦袋竟然是一顆碩大的青綠色蛇頭，那信子都吐到了皇上臉上，張口就要把皇上吞入嘴中。皇上被嚇的立即驚醒，差點緩不過氣來，天沒亮就派人把柳妃賜死了。”
謝祈言早上帶著姜盼在外吃早點的時候，就已經聽姜盼大致講了一遍，但這會聽到還是有些吃驚。
操縱別人的夢，這個能力遇到皇上這種拜神信佛的，簡直是輕輕松松就能通過夢境控制一個人。
他又問了一句：“宮裏這會都是這麽傳的嗎？”
“那倒不是，這事只有幾個人知道。”榮華搖頭：“皇上賜死柳妃的理由，用的是欺騙皇後和公主，大不敬。”
她又加了一句：“關於皇上夢境這件事，你們知道就行，不要往外傳知道嗎？”
親手造夢的姜盼：“......”
昨日就知曉的謝祈言：“......”
榮華見他們兩不說話，又豎起眉頭追問道：“聽到了嗎？”
姜盼、謝祈言：“......聽到了。”
謝祈言往榮華杯中添了些水，問道：“這個理由罪不至死吧？柳妃畢竟是尚書大人的嫡女，就這麽賜死了，柳尚書那邊沒動靜嗎？”
榮華端起杯子，臉色有些冷：“光這一條罪狀可能無法致死，但柳妃這些年在宮中，這手上可不算是多麽幹凈，特別是近一年多得寵的日子，後宮裏有幾個嬪妃肚中的孩子沒了，背後都有她的手筆。”
“至於柳尚書，他倒是沒什麽大的動靜，畢竟皇上沒有因為這事牽累他，他哪還敢自己湊上去。”榮華抿了口水，繼續道：“倒是柳妃的妹妹，聽說跟太子妃的關系頗好，得到消息後在太子府上哭著求了太子妃許久。”
姜盼手下的動作頓住，1437立即道：“柳凝月一出事，柳初月立刻跑去求太子妃，這事肯定跟太子妃脫不了關系。”
姜盼“嗯”了一聲，趁著這會榮華在，她順口問道：“公主對太子妃了解多少？”
榮華搖了搖頭：“我對如今這位太子妃了解的不太多，倒是與原先那位太子妃更親厚些。原先那位太子妃是皇後親自選的，當真是個心性極好的，與太子也很恩愛和睦。如今這位雖做事也沒出過岔子，但看到她總會想起原先那孩子，總覺得親厚不起來。”
榮華說著，突然想起一件事：“我倒是突然想起，早先年太子將這位側室扶正的時候，皇後問過為何選她。太子說還未娶她之前，就曾在夢中見過她，想來是有緣，既如此就選了她。”
當時榮華正巧在皇後宮裏，因為不想摻和小輩的家事，就去屏風後面避一避，但還是聽到了些。
謝祈言倒是一直不知道這件事，聽榮華這麽一說，知道一些內情的他臉色頓時有些古怪起來：“太子曾和皇上一樣，夢裏入過別人？”
榮華還沈浸在柳妃被賜死，皇後禁足被解除的快樂之中，語氣十分快活：“這怎麽能一樣呢？皇上夢裏入的那可是該死的蛇妖哎。”
謝祈言：“......”
母親你還可以幸災樂禍的再明顯點嗎？
姜盼將榮華跑偏的思緒拉回來：“聽說原先的那位太子妃是死於意外，公主知道具體是怎麽回事嗎？”
榮華有些奇怪的看她：“你怎麽對太子妃的事這麽感興趣？”
姜盼一時哽住。
謝祈言忙打圓場：“長樂特別喜歡盼盼，無意中提起過自己的親生母親，所以才會這麽好奇。”
榮華公主不禁多看了他們兩眼：“小長樂三歲半的時候，她的母妃因為失足意外，在宮中的荷花池溺水身亡。小長樂應該是親眼看到自己娘親掙紮死去的過程，她當時年紀小，受打擊之下把忘了很多事情，包括如今的太子妃不是她生母。也正是因為這件事，太子才將宅邸遷出宮外，怕小長樂再受刺激。”
榮華公主吹了吹杯中的茶水，眸光犀利：“所以她是不可能跟你們提她的生母的，到底是怎麽回事？”
謝祈言：“......”
他還真忘了這件事。
1437：“哦豁......”
謝祈言：“......或許，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小長樂，她忽然又想起來了？”
榮華支著頭看他，好整以暇道：“你母親我，看起來有這麽好糊弄嗎？”
姜盼淡聲開口：“因為長樂一直粘著我，卻對太子妃不是太熱情，所以我才一時好奇問了謝祈言幾句。”
刨除掉一些內因，她這話倒是真的不假。
榮華有些狐疑的看她，見她一副老神在在的淡定模樣，暫時放下疑惑，道：“小長樂平日裏對太子妃還好，並沒有聽說她同太子妃不合的傳聞。至於對你特別親近，想來是因為你從水裏救了她的原因吧。”
榮華的眉眼上帶了些慈愛：“自從親眼見到她母妃溺亡後，這孩子雖然忘了過往的記憶，卻一直很害怕水。”
作者有話說：
榮華：哈哈哈哈就你這個蛇妖也妄圖討好魚書離間我們兩的感情？我呸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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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37一整晚都沒睡，也不知為啥自己一個種田系統，要徹夜查這種東西。
它打了個哈欠道：“沈照汐原本是沈家三小姐, 她上有兩個姐姐，下有年幼的弟弟，原先在家裏並不受寵。皇上最初指給太子當側妃的人是她長姐，但她長姐在大婚前半個月被人發現與外男有染, 最終嫁入太子府的人變成了沈照汐。沈照汐入府後, 很快獲得太子的寵愛, 太子妃一去世，她便順理成章被扶正了。”
姜盼看著它滿臉困倦, 一副累壞了的樣子, 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把這小家夥養廢了：“你查了一晚上, 就查出來這些？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1437抹了把臉, 十分哀怨：“以我多年看話本的經驗來看，這個沈照汐絕對有問題，特別像是握了金手指的女主。我不放心, 於是把相關的一些事都查了查, 比如當年太子妃的死亡原因，她受寵的原因，還有她長姐怎麽敢在被賜婚太子之後，還敢與外男有染......”
沒想到它還思慮的蠻多。
姜盼點點頭，問道：“那你查到了嗎？”
1437的表情更哀怨了：“查不到, 我能力不夠，試了好多種方法, 只能查出這麽點。”
它無比挫敗, 有力無氣的飄在腦域內, 身後仿佛自帶幾團鬼火。
姜盼被逗笑了，她伸手摸了摸1437的小腦袋：“沒事，已經夠了，剩下的慢慢查。”
1437一邊嗚嗚嗚一邊像個小貓一樣蹭了蹭姜盼的手掌。
“夫人，外面有人找您。”鐘叔突然進來道。
姜盼原本以為是長樂過來找她玩，磨磨蹭蹭到了前廳才發現，來人竟然是李鶴卿。
謝祈言坐在李鶴卿對面，見她進來，兩人齊刷刷的起身朝她走來。
謝祈言腳步更快一些，趕在李鶴卿之前走到姜盼面前，一把拉住姜盼的手，保護意味十足。
李鶴卿停在兩人面前，他依舊一身藍色的道袍，眉眼清淡的朝姜盼作了個揖後，才開口道：“姜盼姑娘，今日上門叨擾，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原諒，但貧道確有要事想同姑娘商討......”
他說著，擡頭看向謝祈言：“謝公子，不知可否讓我與姜盼姑娘單獨說幾句？”
謝祈言繃著一張臉，沒有立刻同意，但他也知道，李鶴卿此次突然上門造訪，估計是宮裏出了什麽事。
他沈默的點點頭，正準備跟姜盼說一聲先離開的時候，姜盼卻突然反手握住他：“沒事，他可以聽。”
謝祈言望向一臉淡然的姜盼，心上一暖。
既然姜盼都這麽說了，李鶴卿也沒有再多猶豫，直接道：“昨日晚上，皇上又做夢了。”
姜盼眉頭微挑，昨日不就是他們去太子府的日子嗎？
李鶴卿眼底有些青黑，看起來也是幾日沒睡好覺。
他沈聲道：“皇上這次做的夢，還是那道青綠色的女子身影，但比往常的夢境更清晰了些，能大概看出那個身影跟柳妃十分相似。”
他望了一眼姜盼：“先前柳妃不知什麽原因，被皇後娘娘關入了冷宮，皇上當時也沒有過多追問，但昨晚做了那場夢後，他心悸不已，今兒一早就將柳妃從冷宮放了出來。”
說到這兒，李鶴卿苦笑一聲：“貧道才疏學淺，實在無法破解皇上的夢境，無奈之下只能尋求姜盼姑娘的幫忙。”
事關皇上，謝祈言也沒了防著李鶴卿的心思：“皇上除了夢到一個人以外，還夢到過什麽？”
李鶴卿想了想道：“除此之外，好像也沒有什麽別的了，只是說夢裏那人偶爾會同他說說話。皇上他......有些惶恐，不知這夢是好是壞，貧道替皇上守夜的時候，偶爾也能感受到一絲不易察覺的氣息，但不知從何而來，也無法追蹤破解。”
廳裏一下子安靜下來，李鶴卿帶著絲期盼的眼神一直望著姜盼。
謝祈言握著姜盼的手，一臉覆雜，欲言又止。
他當然想替皇上揪出這個隱患，但他更不願讓姜盼陷入哪怕一點點的危險之中。
三人一時誰都沒有說話，剛才被鐘叔輕輕帶起的房門卻被人“砰”的一聲從外面推開。
榮華公主一臉寒氣的從外面走進來，滿頭珠翠在陽光的照耀下差點晃花了三人的眼睛。
李鶴卿起身沖榮華作了一揖：“榮華公主。”
榮華神色冷傲的沖三人點點頭，開口道：“我知道你們在商議事情，我拿點東西，馬上就走。”
說著，她上前幾步，伸手取下廳堂正中，掛在墻上的一柄長劍，轉頭就要走。
謝祈言眼皮直跳，他伸手拉住榮華：“母親，這是先皇特賜你的劍，你拿著它要去做什麽？”
榮華冷哼一聲：“當今皇上被美色蒙蔽，後宮嬪妃惑亂後宮，對皇後和本宮大不敬，他不僅不懲罰，還在誘導之下給皇後禁足。本宮看他是在皇位上待的太久，已然忘了什麽該做，什麽不該做。既如此，本宮作為長姐，就得替先皇好好教訓教訓他。”
她說完，袖子一揮氣勢洶洶大步準備離開，大有一劍把皇上砍了的氣勢，然後就被從外面匆匆趕來的謝凡一把抱住。
榮華公主橫眉冷豎：“你放開我！”
謝凡燒焦的發尾已經修剪好，如今全部束在發冠裏，倒是看不出來異樣，看上去又是一個儒雅的帥大叔。
他一介讀書人，本身力氣就不算太大，加上榮華情緒有些激動，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將榮華抱住，道：“公主你冷靜些，皇後無事，後宮中自然會有人照料她的......”
“她病了！”榮華眼眶驀的紅了：“她自從少時冬天那場大病起，身子就一直不好，今兒早上在柳妃的蠱惑下，被皇上罰跪了半個時辰，清早露氣重，回去就病倒了......”
謝凡從她手中奪下劍，隨手丟給謝祈言，抱著她安慰道：“我知你與皇後姐妹情深，也知你心疼皇後，但現在事情的重點不是替皇後出頭，而是先查清楚柳妃到底是用了什麽法子讓皇上放她出冷宮，還為了她罰皇後的。”
李鶴卿看著有些失態的榮華，垂下眸輕輕嘆了口氣。
皇上夜裏有所夢這件事，除了少數幾個人知道外，其他人一概不知。
如今將這事告訴姜盼和謝祈言，已經是他擅作主張了，他不能再將這事告訴榮華公主。
榮華在謝凡的勸阻下，稍稍冷靜了一些。謝凡扶著她，沖屋裏三個小輩點頭示意：“打擾了，我先扶公主去休息，你們繼續聊。”
謝祈言沈默的望著兩人身影離開後，將手中的劍重新掛回墻上。
姜盼以為他會顧慮到榮華公主，開口求自己答應幫忙。謝祈言卻什麽都沒說，只是默默站回姜盼身邊。
姜盼沒忍住問道：“你希望我參與這件事嗎？”
謝祈言望著她，神色清明，眼神幹凈：“我知道你很厲害，但是我永遠不會因為自己的想法，而要求你做什麽，沒有什麽事情比你的安危更重要。”
他說的無比認真。
姜盼定定的望了他一會兒，突然手癢的擡手摸摸他的頭，笑道：“你可以對我更自信一點，這世上，沒有誰能傷到我。”
她摸了兩下就收回手，覺得這個手感沒有1437軟軟圓圓的舒服。
她扭頭對等在一旁的李鶴卿道：“你先回去吧，今天晚上，我會去皇宮找你。”
李鶴卿的眼睛陡然亮了起來，他立刻沖著姜盼深深行了一禮：“貧道謝過姜盼姑娘。”
姜盼點點頭，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。
她望向被自己突然摸了下腦袋後，耳根有些泛紅的謝祈言，唇角微揚：“永遠不會因為自己的想法而要求我做什麽？那李鶴卿要拜我為師這件事呢？”
李鶴卿和謝祈言同時：
“真的嗎？”
“不可以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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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夜時分，整個京城都靜悄悄的。
皇宮的守衛來來回回巡視著，李鶴卿懷裏拿著一根佛塵，端坐在皇上的寢宮門口，閉著眼睛沐浴著月光誦經。
突然，他的耳朵微微動了動，然後緩緩睜開雙眼。
片刻之後，一道熟悉的身影恍若閑庭散步般走了進來。
李鶴卿立刻起身迎了上去：“姜盼姑娘。”
姜盼點了點頭，李鶴卿朝她身後看看，有些好奇：“您是怎麽進來的？”
“謝祈言給了我一個牌子，但是太麻煩了還容易留下痕跡。”姜盼表情淡淡道：“所以我就沒用，直接走進來了。”
李鶴卿表情有些茫然：“啊......”
把精神力分散出去，屏蔽掉守衛的感知，在守衛的眼中，就仿佛沒看到姜盼這個人，於是就這麽順理成章的走了進來。
這種原理跟李鶴卿講起來，受時代大背景的局限，他肯定還是理解不了。
姜盼想了想，換了一種他能聽懂的說法：“這是修行的一種，等你修煉到後期，就會了。”
李鶴卿果然似懂非懂的點頭，滿眼都是讚嘆：“還是姜盼姑娘厲害。”
姜盼：“......”
拜謝祈言所賜，她如今隨口忽悠人的功力大為長進......
她轉移話題：“今晚有異樣嗎？”
李鶴卿搖搖頭：“目前沒有發覺有什麽異樣。”
姜盼點頭，沈吟了一會兒朝寢室邁步：“我去看看。”
李鶴卿連忙伸手攔住她：“寢宮裏留下侍奉的宮人不少，姜盼姑娘萬萬小心。”
姜盼應下後，擡腳往寢宮走去。
寢宮裏，守夜的宮女和太監們各自打著瞌睡，完全沒有人註意到屋子裏多了一個人。
姜盼緩步走到床邊，看著躺在龍床上的那個男人。
1437打量了好幾眼，中肯評價：“挺顯老的。”
皇上是榮華公主的親弟弟，長相倒是有幾分相似，但蓄著胡子，看起來比榮華公主大不少歲，已經初顯老態。
“主人，怎麽弄啊？”1437搓搓手，有點激動。
姜盼借著昏暗的月光，站在床邊看著眼前這個男人。
他睡的並不好，睡夢中也皺著眉，眼皮微顫，額上還有細細密密的冷汗。
姜盼淡聲道：“不是讓他做夢嗎？我也送他一個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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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盼安靜的從寢宮退出來時，李鶴卿立刻迎了上來，壓低聲音問：“姜盼姑娘，怎麽樣？”
姜盼勾了勾唇角：“我也送了皇上一場夢，不管讓皇上做夢的想幹什麽，這場夢之後，前面的那些鋪墊都廢了。”
李鶴卿似懂非懂：“那......後面皇上還會做奇怪的夢嗎？”
“幕後之人還沒有解決，這個不好說。”姜盼看了眼夜夜跟著睡不好，精神有些萎靡的李鶴卿：“離開平福村之後，你有什麽收獲嗎？”
李鶴卿楞了一下，隨即臉上浮現出羞愧之色：“當日離開平福村的時候，貧道是覺得需要多外出游歷才能有所長進。可在外的這些時日，雖有些收獲，但遠沒有在平福村那幾日進步的快。”
李鶴卿是姜盼在這個世界見到的唯一一個自行摸索出精神力的，對比其他人來說，已經是天才中的天才。
當初在平福村修煉那幾日，主要是有姜盼在暗中幫他梳理，所以才會感覺進步飛快。但對於李鶴卿而言，在外游歷也是他鍛煉自己精神力必不能少的一個環節。
姜盼微微搖頭：“你已經很厲害了，我再教你一方法。”
以李鶴卿的資質，多練習些時日，雖然做不到通過影響人的精神力給人造夢，但最起碼是可以用精神力給人一些保護。
李鶴卿欣喜萬分，連忙躬身道謝。
原本很快就能解決的事情，因為教了李鶴卿一些簡單的精神力訓練法，稍稍耽擱了會時間。
等姜盼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皇宮外時，天邊已經魚肚泛白。
她沒走兩步，就看到謝祈言站在街邊的一個巷口，不知等了多久。
不語跟在謝祈言身邊，他看到姜盼從宮裏出來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，但也知道有些事能問，有些事不能問。
於是他挑了些能說的：“夫人，您可算出來了，公子不放心您，一整夜都沒說，站在這等好久了。”
謝祈言睨了他一眼，迎上前去：“怎麽樣？順利嗎？”
姜盼點點頭，三人站在一個巷口，外面街上已經有早起的商販推著小車走過，準備早早的將攤子支起來。
姜盼望了眼天光乍破的外面，摸摸肚子道：“我餓了，想喝豆漿，吃包子。”
謝祈言也沒有追問她，含笑點頭：“好。”
***
下午，榮華去了一趟宮中，回來後一掃昨日的氣憤，眉開眼笑的來找姜盼喝茶：“柳妃被賜死了。”
姜盼埋頭侍弄著地裏的小白菜的手一頓，謝祈言“哦”了一聲，非常給面子的追問道：“怎麽回事？”
“我打聽了一下，聽說柳妃之前會被放出來，是因為皇上做了個夢，夢到一個像是柳妃的人跟他哭訴冤枉，皇上向來信這神叨叨的一套，還以為是什麽提示，連忙就把柳妃放了出來。”
“昨兒晚上，皇上又做了個夢，先前夢裏看不清面孔的女子又出現了，這次倒是看的一清二楚，也把皇上嚇的立刻驚醒。”
榮華扯著嘴角，笑的諷刺：“他夢中的那個女子，一身青綠衣衫，聲音嬌嬌滴滴，同柳妃一模一樣，回過頭來的時候才發現，那女子的腦袋竟然是一顆碩大的青綠色蛇頭，那信子都吐到了皇上臉上，張口就要把皇上吞入嘴中。皇上被嚇的立即驚醒，差點緩不過氣來，天沒亮就派人把柳妃賜死了。”
謝祈言早上帶著姜盼在外吃早點的時候，就已經聽姜盼大致講了一遍，但這會聽到還是有些吃驚。
操縱別人的夢，這個能力遇到皇上這種拜神信佛的，簡直是輕輕松松就能通過夢境控制一個人。
他又問了一句：“宮裏這會都是這麽傳的嗎？”
“那倒不是，這事只有幾個人知道。”榮華搖頭：“皇上賜死柳妃的理由，用的是欺騙皇後和公主，大不敬。”
她又加了一句：“關於皇上夢境這件事，你們知道就行，不要往外傳知道嗎？”
親手造夢的姜盼：“......”
昨日就知曉的謝祈言：“......”
榮華見他們兩不說話，又豎起眉頭追問道：“聽到了嗎？”
姜盼、謝祈言：“......聽到了。”
謝祈言往榮華杯中添了些水，問道：“這個理由罪不至死吧？柳妃畢竟是尚書大人的嫡女，就這麽賜死了，柳尚書那邊沒動靜嗎？”
榮華端起杯子，臉色有些冷：“光這一條罪狀可能無法致死，但柳妃這些年在宮中，這手上可不算是多麽幹凈，特別是近一年多得寵的日子，後宮裏有幾個嬪妃肚中的孩子沒了，背後都有她的手筆。”
“至於柳尚書，他倒是沒什麽大的動靜，畢竟皇上沒有因為這事牽累他，他哪還敢自己湊上去。”榮華抿了口水，繼續道：“倒是柳妃的妹妹，聽說跟太子妃的關系頗好，得到消息後在太子府上哭著求了太子妃許久。”
姜盼手下的動作頓住，1437立即道：“柳凝月一出事，柳初月立刻跑去求太子妃，這事肯定跟太子妃脫不了關系。”
姜盼“嗯”了一聲，趁著這會榮華在，她順口問道：“公主對太子妃了解多少？”
榮華搖了搖頭：“我對如今這位太子妃了解的不太多，倒是與原先那位太子妃更親厚些。原先那位太子妃是皇後親自選的，當真是個心性極好的，與太子也很恩愛和睦。如今這位雖做事也沒出過岔子，但看到她總會想起原先那孩子，總覺得親厚不起來。”
榮華說著，突然想起一件事：“我倒是突然想起，早先年太子將這位側室扶正的時候，皇後問過為何選她。太子說還未娶她之前，就曾在夢中見過她，想來是有緣，既如此就選了她。”
當時榮華正巧在皇後宮裏，因為不想摻和小輩的家事，就去屏風後面避一避，但還是聽到了些。
謝祈言倒是一直不知道這件事，聽榮華這麽一說，知道一些內情的他臉色頓時有些古怪起來：“太子曾和皇上一樣，夢裏入過別人？”
榮華還沈浸在柳妃被賜死，皇後禁足被解除的快樂之中，語氣十分快活：“這怎麽能一樣呢？皇上夢裏入的那可是該死的蛇妖哎。”
謝祈言：“......”
母親你還可以幸災樂禍的再明顯點嗎？
姜盼將榮華跑偏的思緒拉回來：“聽說原先的那位太子妃是死於意外，公主知道具體是怎麽回事嗎？”
榮華有些奇怪的看她：“你怎麽對太子妃的事這麽感興趣？”
姜盼一時哽住。
謝祈言忙打圓場：“長樂特別喜歡盼盼，無意中提起過自己的親生母親，所以才會這麽好奇。”
榮華公主不禁多看了他們兩眼：“小長樂三歲半的時候，她的母妃因為失足意外，在宮中的荷花池溺水身亡。小長樂應該是親眼看到自己娘親掙紮死去的過程，她當時年紀小，受打擊之下把忘了很多事情，包括如今的太子妃不是她生母。也正是因為這件事，太子才將宅邸遷出宮外，怕小長樂再受刺激。”
榮華公主吹了吹杯中的茶水，眸光犀利：“所以她是不可能跟你們提她的生母的，到底是怎麽回事？”
謝祈言：“......”
他還真忘了這件事。
1437：“哦豁......”
謝祈言：“......或許，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小長樂，她忽然又想起來了？”
榮華支著頭看他，好整以暇道：“你母親我，看起來有這麽好糊弄嗎？”
姜盼淡聲開口：“因為長樂一直粘著我，卻對太子妃不是太熱情，所以我才一時好奇問了謝祈言幾句。”
刨除掉一些內因，她這話倒是真的不假。
榮華有些狐疑的看她，見她一副老神在在的淡定模樣，暫時放下疑惑，道：“小長樂平日裏對太子妃還好，並沒有聽說她同太子妃不合的傳聞。至於對你特別親近，想來是因為你從水裏救了她的原因吧。”
榮華的眉眼上帶了些慈愛：“自從親眼見到她母妃溺亡後，這孩子雖然忘了過往的記憶，卻一直很害怕水。”
作者有話說：
榮華：哈哈哈哈就你這個蛇妖也妄圖討好魚書離間我們兩的感情？我呸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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